[蔺靖][HE]天下10

        到拖无可拖之时,蔺晨终于还是去了东宫。虽是下午,长信殿中的清冷却一如昨夜。萧景琰虽贵为太子,但多年军旅习惯使然,身边随侍寥寥。蔺晨进来的时候,只有列战英守在殿内。

        萧景琰安静睡在内室。蔺晨觉得只要他不盯着自己似乎也没那么难以面对,人便轻松了一些。

        “你打晕的?”蔺晨好整以暇地问引他进来的侍卫将军。

        列战英摇摇头:“我可不敢。殿下确实不肯休息,虽然拦住了大臣们的请见,但是还把今天的奏章都看完了。午膳只进了白粥,后来贵妃娘娘赐了汤饮来,将近申时才算歇息了。”

        想来是静妃用了安眠的药物。蔺晨心想着,自已也不客气,拖过一个锦凳坐在榻旁,拽出萧景琰的手臂,搭上脉搏。较之昨夜,脉象已经平和下来了,若非提前知道,确实不容易发现中毒的迹象。难道怀疑错了?算了,反正也吩咐下去了,查查也好。或者,应该把萧景琰身边的人都查查才比较放心。

        列战英见蔺晨半晌不语,不由担心起来,压低了声音问道:“蔺先生,殿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蔺晨回过神来,反问道:“早上是哪位太医来应诊的?梁俊?”

        “不是,昨天不是他当值。来的是一位赵姓太医,其实诊治和配药基本上都是贵妃娘娘,赵太医没多参与。”

        蔺晨默默听着,从怀中取出银针往萧景琰无名指上刺去。

        列战英话音才落,见此情景大惊失色,想出手阻止却也晚了,眼睁睁看着萧景琰手指上渗出血珠,情急下喊了一句“你干什么?”

        不知是刺痛还是列战英的惊呼惊动了睡着的人,榻上的太子皱了下眉,缓缓睁开了眼睛。明显还没清醒的萧景琰双眼尚未对焦,蒙着一层水汽,无神地望向前方。

        蔺晨不由注意到他双眼泛红,心知对萧景琰来说这一天也难熬得紧,手中动作不停,取了事先备好的白玉瓶子挤了血滴在瓶中,摇了几下收在怀里。

        萧景琰侧过头来,看见蔺晨坐在榻旁,略涣散的目光瞬间仿若实质,猛然坐起,右手顺势卷腕,将蔺晨虚握的左手紧紧捉住。

        蔺晨瞥了一眼自己被擒的左手。萧景琰因着用力,骨节都已发白,手上筋脉分明,无名指上又渗出血来,留下一抹妖艳的红。

        蔺晨波澜不惊,坦然与萧景琰对视,心下却是矛盾。北疆的事情,萧景琰必会深究,可这事实对他是催命的毒药,对自己是剜心的钝刀,真的重复一遍于人于己有好处吗?

        僵持片刻后,萧景琰松了手,低声道:“蔺先生……是景琰失礼了。我有好些事想问,一时情急,请先生不要见怪。”

        蔺晨活动着手腕站起身来,有心躲开萧景琰的目光,丢下一句“我到外面等你”,便头也不回向外走去。

        萧景琰看着月白色的人影转出画屏,不由苦笑。蔺先生好像对自己观感不佳,小殊的事情他会坦诚相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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