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蔺晨尚未开口，外面列战英禀报太医求见。

        殿内两人对视一眼。

        “战英不是莽撞的人，恐怕这太医不得不见。”萧景琰解释了下，不想蔺晨误会列战英连这点形势都看不清。

        蔺晨还没想好怎么说北疆的事情，正愿意借口离开：“嗯，现在的状况确实没有阻拦太医觐见的理由。我先走，明日再来。”

        萧景琰却不准：“先生还是先不要出宫吧，就请内室休息片刻。北疆之事景琰心急知道，还请先生见谅一二。”

        看萧景琰的神情，蔺晨知道早晚要给他一个结果，今次进宫本也有要事询问，就这样离开也是不妥，索性不再坚持，信步进入内室。

        床榻上余温犹在，蔺晨懒得管皇家忌讳，和衣躺了上去。

        听着列战英陪着太医进来禀报的声音，是早上应诊的赵太医，蔺晨绷紧的神经略略放松。如果是梁俊来，倒要仔细观察一下，而这位赵太医既然早上都不曾诊治，现在也不必太过在意了。

        长信殿毕竟是东宫正殿，内室陈设尽是舒服妥帖，加之蔺晨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耳中听着太医问诊之声，竟然沉沉睡去。

        梦中一片赤红，是火与血的颜色，把北疆皑皑白雪都浸透了。一张张陌生却年轻的脸献祭出最后的生气，把不屈、不甘、惊恐、慌张都埋葬在不曾停歇的厮杀中，上一刻的杀人者下一刻就变成倒在地上的尸体。呼号惨叫似乎很远，却又化作近在耳边的低吟，光影纠缠成一张巨大的网裹在周身，将人心都渐渐缠成了茧，隔绝了光和温暖，扯着人去到地狱，无可逃脱。

        好年轻啊，那些倒在地上再也回不到家园的士兵，往往是军队中最年轻的一批。此前可能只摸过犁铧、算盘和书卷，却被一纸皇榜一腔热血送上了战场。毕竟已经十余年没有大规模的征战，即使刻苦训练，没有战火锻造出来的直觉和意志，没见过血的士兵仍旧算不上是战士，仍旧无法应对真正的生死搏命。战场上，这样的人命最不值钱。

        战场不同于武林争斗，王钺一挥，流血漂橹。大梁、大渝二十万军队对垒厮杀，每时每刻都在死人，每时每刻都有大量热血洒落北疆坚硬寒冷的土地，不但没能温暖了什么，反而被这肃杀的战争瞬间吞没。

        这热血中有多少不情不愿？蒙挚带来的十万军队为了守土卫疆，身后便是家园亲人，自然半步不能退却。大渝呢？十四年前在梅岭折了皇属军二十万，居然还叫不醒沉溺扩张欲望的帝王吗？

        都是一样的热血男儿，家中有父母妻儿兄弟亲友，为了君王的野心在战场上从一个个活生生的人变成了一具具不再有温度的尸体，断臂残肢，全尸难觅。大梁、大渝、南楚、夜秦，甚至滑族，真的有区别吗？自相残杀，大概是只有人才会做出来的吧。这该死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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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放弃了，查了一堆资料后发现如果去匹配历史的话这文就写不下去了，南梁是一个没法和琅琊榜匹配的时代和地域啊，所以这文的情节估计会脱离历史了……

而且，我也实在做不到对话和心理活动的每一个词都去考虑出现的时间，《辞源》太贵了，我买不起……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