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

0818，本来真的是普通的一天，但是因为凯凯现在这是big day。作为不会剪视频、不会画画、字也还没练好的废柴，我不知道能怎么参与这个千万人的盛典，拿得出手的大概也只有这一个进展缓慢的故事了。今天双更，希望大家喜欢，喜欢这个故事，喜欢凯凯。嗯，不喜欢这个故事也行，喜欢凯凯就好了~

        萧景琰入宫见礼毕，几乎权倾大梁的两人就像天下最普通的母子一样，以家常闲话佐餐，只是萧景琰比以往沉默了许多，对着母亲的询问依旧惜字如金。

        “我还想着这几日你都难有闲暇，怎么今日反倒来了？”

        “想见母亲我就来了。”

        静贵妃心下黯然，自己这个儿子一向坚忍，上次如此还是得知赤炎冤案真相之时，今次怕也是难过得紧，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景琰有心事？”

        萧景琰沉默许久，低头看着眼前净白的玉盏，幽幽开口：“母亲，我终于变成如父皇一样的人了。”

        落寞的语气让静贵妃好生心疼，移步向他身边坐下，才发现不过而立之年的萧景琰鬓边竟已有几丝白发。

        “明日一早，往北疆去的辎重和赈济粮队就要出发了，刑部尚书蔡荃也一同前往。”萧景琰抬头看看母亲，苦笑了一下，解释道，“北疆……有几个地方出现动乱，蔡卿此去旨在平乱，代天子行生杀大权，以儆效尤。”

        静贵妃微微皱眉，大灾之年最怕便是民心不稳，何况战祸流毒更胜天灾，处理不当甚至危及国之根本，难怪朝廷上下如临大敌。

        “这些人中，除了杀害朝廷命官的是死罪难免，其他人不过是普通农户，若非这一场大战害他们流离失所，哪里会这般铤而走险？可是法不容情，杀官夺粮本就是大罪，何况眼下战乱未平，北疆正是决战之际，容不得半点闪失，平乱唯有雷霆手段，即使秉公如蔡卿也不得不从严。当年我与沈卿的条陈中还力主赈灾之时不用重典，如今的我却已经没法顾及这里面的情有可原了。”萧景琰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攥紧衣袖，骨节发白，微微颤抖，“不止如此，我还要一手……”

        萧景琰顿了顿，还是把南楚的事情隐瞒了下来，咬了咬牙却不知能用什么话遮掩过去，只能以长叹结尾。

        萧景琰的本性和这太子之位所需要的谋断无情本就相悖，可身陷权力旋涡的中心，即使心中再不愿意也会被情势卷着向前，去做那些自己完全不愿意的事情。静贵妃只觉得安慰的话无论如何措辞都太轻了些，最终也只能微微叹气，握住萧景琰左手，拍拍他的手背，低声道：“苦了你了。”

        “我时常想起在军营中的日子，换防也好，剿匪也罢，与军中弟兄并肩而战，杀的是大逆不道罪有应得的人，行的是为国为家坦坦荡荡的事，俯仰无愧自然心安。”萧景琰眼中现出些许向往，可只片刻后又沉寂下来，自嘲地一笑，微微摇头，“当初我决定参与夺嫡是因为若能掌权便有可能解开当年赤炎一案的真相，是想着阻断献王兄或者誉王兄以党争赢得皇位之路。等这两样做到了，我又生了别的心思，既要驱除外敌又痛心人命，既想不战而胜又觉得自己辜负了圣贤。人心不足，才落得现在的境地，是我自不量力了。”

        “景琰，如今的局面不是你的错。”

        “母亲可以这样安慰我，可太子不能这样为自己开脱。说到底，是我做得不够好。我甚至不如庭生，得失之事那孩子比我看得清楚。”萧景琰下意识地把玩着眼前的玉盏，“其实局面还没到不可收拾，只是这一路上我已经失去了兄长和朋友，如今却还舍不得失去我自己。”

        “景琰，这些日子你太累了。找个能让你放松的人，太子妃也好，两位侧妃也好，休息一下。”

        “母亲，我……不想见她们。”

        “为什么？”

        “……就是不想见罢了。母亲，长信殿还有些事情，我先回去了。”